有时候,你哪分得清真真假假。
一枚硬币抛两面,得了正面要反面,得了反面要正面。
更遑论感情有千面。
她是真的醉了,还是假的醉了?
她还在“被监视”的恐惧余韵中没有走出还是已经释怀?
主人的形象是否已与Caesar融合,是否清楚主人就是Caesar,Caesar就是主人?
这个世界上,就连数学题都未必找得到所有答案。
你以为你可以算出包罗万象的解析解,可到头来得到的,不过是万分之一可能性的数值解。
陈斯绒找不出万分之一的因,但是她得到掷地有声的果。
她渴望主人的拥抱,渴望主人的亲吻。
可也是她自己选择,亲手推开了主人。巨大的恐惧在一瞬间包裹她,是她选择按下了暂停键。
按下暂停键,也可以按下继续键,不是吗?
但是,她想好了吗?
在知道主人就是Caesar之后,他们还能回到之前那样吗?
即使,他说“我也是”。
陈斯绒有过悲剧结尾的恋爱,她不愿意借以自己的容貌攀附有钱人,用永久的不平等换取永久的财富。
更何况,容貌会逝去,她不疑有一天她会被踢出家门永远失去生存的能力。
于是,她只找与自己家庭类似的、平等的。陈斯绒祈求情感上的天长地久,但是也忘了,同她一样家庭出生的人往往更加实际。
她的家庭背景于是成为她的负累。
而后很长一段时间,陈斯绒放弃追寻情感。
直到遇见主人。
她会和Caesar天长地久吗?
这种想法简直像一支毒箭,根本无法多加思考,就会让陈斯绒痛苦地蜷缩在地面上。
如果是任何一个普通人,陈斯绒都有勇气前进一步、再试一次。
但主人不是别人,是Caesar。
亲吻他,是本能。
离开他,也是本能。
或许,只和他做爱,把心撕裂成两半,才是最佳的答案。
陈斯绒仰躺在潮热的大床上,外面是海浪的声音,她的身体也如同漂浮在无边无际的海浪上。
屋子里,空调与灯都没有打开。
她似被自己禁锢在原地,只记得把薄薄的裙摆撩开。
主人还在吻她。
她露出自己的乳房,主人就伸手揉捏。
主人喜欢她硬起的乳头,他两只手指收紧,往上提拉又忽然松开。
乳房就会微微颤抖,荡出一圈柔软肉浪。
她还在紧紧地抱着主人,主人的手指就来到身下。
他许久未碰触的阴蒂比任何时刻都要敏感,光是轻轻地碰触,都足以叫她浑身都颤抖。
雪白的内裤被他勒进潮湿狭窄的阴唇之间,他指尖挑开布料,重重地按揉她的阴蒂。
身体扭动,小腿难以忍耐地在床上乱动。
眼睛紧紧地闭上,只有张开的双唇呼出克制的呻吟。
主人的手指越来越快,房间里,充斥着啧啧的水声。
陈斯绒再难忍耐。
颤抖了、也很快平息了。
主人甚至没有插入。
因为她的手臂不过长。
腿间糟透了,她却躺在床上无法动弹。
浑身湿透了。
潮热的夏夜里,她连脸上也是汗津津。
眼神望着雪白的屋顶失神。
陈斯绒觉得伤心。
没有人拥抱她,没有人亲吻她,也没有人进入她。
这个美好的夜晚,到最后,她依然是一个人。
身体就这样安静地躺着。
直到所有热气散去,直到身体变冷。
就这样躺着吧,陈斯绒想。
别再逼着自己振作起来了,至少今晚不要了,好吗?
任由液体也在自己身上干涸,陈斯绒都没有挪动身体。
床头的手机不知在什么时候响过一声,但是她没有理会。
半晌,有人打来了电话。
几乎是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,房间里没有开灯,只有手机荧亮的光打在脸上,陈斯绒抿住双唇,片刻,接通了电话。
“Grace,我看见你房间没有开灯,你在睡觉吗?”电话里,Caesar的声音似有些担心。
“没有,不过……你在监视我吗?”陈斯绒一字一顿道。
“我没有监视你,我刚刚才回酒店,发现你房间窗户没有开灯。抱歉,我的确知道你的房间号。”
封闭的房间里,还散发着浓郁的来自陈斯绒身上的味道,她的内裤湿透了,此刻像一根浸过水的麻绳勒在她的阴唇之中。
“有什么事吗?”她问。
“Grace,你喝醉了,最好不要到处乱跑。”Caesar沉声道。
“乱跑会怎么样?”可陈斯绒此刻已并不配合。
“你在哪里?”Caesar语气变得有些严肃。
“我就在房间里。”陈斯绒轻描淡写道。
“那为什么没有开灯?”Caesar又问。
陈斯绒的目光穿过明亮的窗户,看去了外面的天。
他就在楼下吗?他就在外面吗?
身体又重新热了起来,怎么又开始口干舌燥。
炙热的呼吸打着冰凉的手机,那边的声音似有些着急。
“Grace,你喝醉了,不应该在外面乱跑,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。”
“我在房间里,”陈斯绒的声音很平静,也很缓慢。像是在仔细思考、更像是喝醉了,“没有开灯是因为……”
——“自慰不需要开灯。”